杰西卡刚学着说话时,想要努力说“外祖母”,说出来却成了“祖母堡”,这太可爱了。而“祖菲格”则成了她对外祖父的称呼。虽然杰西卡很快学会了说标准的“外祖母罗珊娜”,但因为见外祖父的时间相对比较少,她这个早期学会的昵称就留了下来。
奶酪和饼干分完后,孩子们也都安顿下来—杰西卡坐在她爸爸的膝上,小詹姆斯睡在我怀里—我们开始拆圣诞节的礼物。从我记事起,我就对拆圣诞礼物怀有一种既喜悦又痛苦的矛盾心理。即使那时候还是小孩子,我和弟弟们都知道父亲不舍得花钱。他通过沉默、愤怒或冷嘲热讽的方式来表达对物品及购物者的不满。
而那天父亲送了母亲两件礼物。
第一个礼盒很重。母亲坐在条纹沙发上,身前是天主教慈善机构的咖啡桌。父亲费力地把那蓝色包裹朝她递过去,又用脚把礼物在地毯上往前推了推。这时,杰西卡跑过去把礼物拿起来。
“我来帮你。”她说。
母亲快速挪到杰西卡旁边的地板上,坐在矮桌前。“我们一起打开它吧。”杰西卡咧开嘴笑着,然后拉开了盒子顶端的蝴蝶结。
我的父亲向前倾着身子,他的眼睛因充满期待明亮了起来,微笑使他的脸颊和嘴角的线条也变得柔和起来。
解开卷曲的缎带,包装纸掉了下来,露出一个深红色的麦斯威尔咖啡罐,里面装了满满一罐的硬币。罐子里有张圣诞卡片,母亲大声地念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:这样你就永远不会缺零钱用了。这些都是我给你攒的。